Thursday, June 08, 2006

三妻四妾

妻妾成群,中国人千年来的陋习。在中国官本位的封建社会里,纳妾差不多是地位等级的一种标志。传说周文王有后妃二十四人,就王者言,这不算多。到了春秋战国时期,各诸侯王纳妾的人数便大肆扩张。据小报报道,“孔子也有小老婆哉!” ,证据是«论语» 上这样的字句:“夫子妻不服彩,妾不衣帛”。这下没得说了,孔夫子都有小老婆,大家还怕什么?上自帝皇将相,下至引车卖浆者流,都应该听孔老夫子的话、按孔老夫子的教导去做。

秦始皇灭六国,一口气将六国宫中与各地挑选出来的佳丽上千人,全部收入阿房宫中。及至汉朝,后宫人数屡创记录,汉元帝时佳丽三千,这就难怪一代美女王昭君进入后宫三年无人的识了。晋武帝司马炎坐稳一统江山的宝座后,后宫人数赫然超过一万。隋炀帝的后宫五千之多,加上各地行宫,也有万人。唐明皇究竟是聪明人,既然大家都要比阔气,我这盛唐天子,不妨也在这秀色可餐的佳丽群里与前人一比高下。于是到了天宝年间,从纳杨贵妃开始,把各地的小女子大纳特纳起来,便创造了一项空前绝后的历史纪录,当时从都城皇宫到各地行宫宫人总数赫然超过四万!且正是从此以后,大唐的盛世之音开始衰竭。

宋代以后,帝王妃妾虽然众多,却再也没有向五千人、一万人的纪录挑战了。难道帝王们从此远离女色吗?非也--是由追求‘质量’,既然贪多嚼不烂,又落个流氓皇帝的恶名,还需花费好多银两,不如‘精益求精’,即实惠又落个好皇帝的名声。据纪晓岚先生记载,明代熹宗于天启元年派人到全国初选了五千人进京面试,首先检验形体,仅此一项,便淘汰了四千佳丽。剩余的一千人再经过专业评委会(乃老宫女组成)对入选者的乳、腋、阴等部位进行职业审查,只留下三百人在宫中‘实习’一个月,最后从中选出‘秀色夺人,聪慧压众’的五十人入围,封为妃嫔之号。这样百里挑一,当然比司马炎、唐明皇们照单全收高明多了。

且不说古人,说一说近代人物。 由清廷总理大臣到民国大总统的袁世凯有妻妾十六人,其中有姐妹,也有姑侄,仍然惦记着一旦登基后如何进一步广收‘国色’。曾任四川省政府主席的刘湘,共有妻妾十多人,曾对人得意洋洋地宣称:“老子讨老婆,从文盲到中学生、大学生,文化水平越来越高,年纪越来越轻,面孔越来越漂亮,这是紧跟进步的时代.” 呜呼,如此紧跟时代步伐的国民党大员!

一九五零年代以来,中国政府已摧枯拉朽之势,横扫了两千多年妻妾成群的就是家庭模式。然而近年来,在一些经济发达地区竟又冒出了包二奶的新怪胎。夫‘包二奶’者,乃是中国古已有之的‘小妾’是也。

妻妾成群,享齐人之福,到底是祸是福?上个世纪四十年代,一个动荡的年代。他将结发之妻留了在家乡,越洋过海,独自到南洋寻梦。据说,那里遍地黄金。遍地黄金或是人间地狱?万事还是从奋斗开始。也许寂寞,他在南洋找了个伴,伴他度过异乡的喜怒哀乐。后来,发妻也越洋过海,千里迢迢到异乡寻夫。从此,家庭展开二女共侍一夫的局面。二女是否有和平相处?答案是肯定的:没有。同父异母的孩子在较为懂事后,也加入了这个漩涡,从小就学会勾心斗角。战争在三老都相续去世后才稍微平息。

一时的用情不专,他纳了妾。他们没有结婚证书,因为法律只限定一夫一妻制。一开始就是不公平。妻与妾的孩子从小斗到大,后来索性从此不再见面,从此行同陌人。虽然是兄弟姐妹,但用敌人形容似乎恰当一点。

以上两则家庭悲剧皆发生在我身边的真实个案。这种痛,我很久以前就深深地体会到了。三妻四妾,是幸福吗?我说,三妻四妾只会造成悲剧。因此,我不能接受,也痛恨‘男人三妻四妾乃平常事’的观念。如果很不幸的,这些事发生在我身上,那么分手将是唯一的出路。无论是纳小妾还是包二奶,都是人类应当抛弃的腐败的陋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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