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眼神，有点深不可测，有点放纵，又有点收敛，让你捕捉得到，却又看不透。这眼神属于那墨黑的双眸，那双有意无意停留在她身上的深潭。而已察觉这双眸的她，想了千百遍却猜不透。
那种感觉，让她觉得很不自然。
那种感觉，让她觉得很不安。
那种感觉，让她觉得……
那种感觉……似曾相似。哪里?到底在哪里曾经遇见这种眼神？她闭上眼睛，让时光倒流，寻找那被她遗失的回忆。无数零散的片段在她眼前闪过，双眉随着揭开遗忘的角落而挤成两座小山。接近了…越来越接近了，应该就是这一段…拚图一片一片慢慢凑合……
是他。没错，就是他。一个曾经与她一同求学的另一个他。
他曾经也那样凝望着她。
她曾经对他有那么一丝丝异样。
她也曾经猜测他。
她曾经感觉到他。
她曾经想开口问他。
曾经，这种感觉那么熟悉。回忆被揭开，过去的片段徘徊在脑海，挥散不去。
期待让她吞下欲脱口而出的话，却因为如此而让彼此间曾点燃的小小火苗化成灰烬。曾经掀起一阵阵涟漪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平静。
这种眼神和那时候的那个他很相似，难道……她闭上眼睛深呼吸，再度陷入猜测。
难道他……他对她……她真的很不确定。
她喜欢他吗？她不断问自己。
她确定的是，她对他的印象很好。就像，那时候对他那样。
这真的是喜欢吗？她喜欢他吗？
为什么他又对他那么好？
她应该问吗？问他关于他对她的感觉？
到底她要什么？
停止。思绪中断，她从沉思中惊醒。虽然不太确定自己要什么，但可以确定的是之前的那个他和现在的这个他都不是她想要的他。
就算他表白，她会接受他吗？不会，她不会接受的……她无法背叛自己的心。想到这里，嘴边不知不觉挂着甜美的微笑。
她总是那样，嘴边总是挂着令别人难懂的微笑。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？有几次他问她，但她总是没有回答。他的问题总是换来一个令人更加难懂的微笑。他不知道其实不是她不要解释，而是她真的不晓得如何解释，唯有让微笑化解她无法回答的尴尬。不知不觉，她的身影又坠入他的眼帘。
这种感觉……她感觉到他的眼神。这激发了她的好奇，纯粹好奇。
她深呼吸，道：“你……”真的要说吗？她徘徊在说与不说之间。还是……说吧！“你…对我……”说了之后会否无法回头？以后他们之间会不会只剩尴尬？她应不应该说？她低头沉思。
“怎么了？”
她再次抬头：“你对我是不是不止朋友？”终于，她开口了。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降至冰点，渐渐凝固，并扩散至更广阔的范围。
他的声音划破寂静：“是，我喜欢你。”低垂的羽睫登时往上移，让阴晴不定的双眸与他那墨黑的深潭相遇。虽然之前已有心里预备，但她脸上还是不禁露出隐藏不住的惊讶。
再次低头，又是一个长长的深呼吸，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嘴边溜出：“对不起。”她不愿意拥有一颗不属于她的心，当然也不愿意献出一颗不属于别人的心。虽然现在她没有喜欢的人，但她绝对不能，绝对不可以……
沉默再次降临，左右在他和她之间。
他的嘴边露出生硬的微笑,用苦涩的声音道:“没关系。”
“对不起，我……”她不该问的，不该让彼此那么尴尬的。她不应该为了好奇而伤害他。但是，如果她不说，难道就不是伤害？她的心……不属于他。
他转身到她面前，用双手握着她的双肩，让她抬头望着他。“你什么都不必解释，也不必对我感到愧疚。”
“我……”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。
“我们还是好朋友吧？”
这句话让她如释重担，不禁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：“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！”
她的承诺对他而言是安尉，也是伤害。他不愿意因为喜欢她而失去她的友谊，却也不愿意永远都是好朋友。他们只可以做好朋友吗？不能比好朋友多一些吗？
他不知道，永远都不明了，在她心中那朋友与情人的界线永远都分的那么清楚。对自己的感情，她就是那么执着。
® huixin 14th of July 2005 12.05a.m.
1 comment:
你小说中的某部分正形容着我的感觉。天啊。我今天整天不知不觉地在等着你/安静地等。。你说明天，难道只不过是挂在嘴边?
我不能这样子。我不能掉入爱情的陷阱。
liz
p/s:对不起，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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